《这片海 这座城》第八集:起义(下)
爱青岛 2019-04-28 22:32

  1949年2月18日,青岛《大民报》上的一条消息引起市民的关注:《逃舰驶抵渤海湾,被空军炸沉》。报道中的“逃舰”指的正是2月12日在青岛起义的黄安舰。但与报道大相径庭的是,此时黄安舰不仅没有被炸沉,而且正在苏北解放区接受着隆重的欢迎。

  今年86岁的张大同老人,是黄安舰起义的亲历者,他的哥哥张大发是黄安舰上的少尉轮机员。70年前的那个黄昏,当听说黄安舰要南撤,为了给哥哥送东西,他在莱阳路8号码头,登上了即将起义的军舰,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。

  黄安舰起义亲历者 张大同:我当时就带着锅碗瓢盆就上船了。上船以后,一到了船上去,就把小艇吊了上去。对外说风浪太大,不能放艇了,实际上那个时候就是起义的前兆,那个时候就是不准下船也不准上船了,就是和外界隔绝了。

  1949年2月12号,正月十五元宵节。就在舰长刘广超等军官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时候,黄安舰正经历着一场光明与黑暗的决斗。

  晚上8点30分,起义正式开始,短短几分钟起义官兵就控制了全舰;8点50分,鞠庆珍发出起航的命令。此时,美国西太平洋舰队875号巡洋舰就停在不远的海面上。

  黄安舰起义亲历者1999年采访 袁丽峰:美国第七舰队一个舰队在这儿停泊着,还有航空母舰,那一天因为风大,我们趁他们不防往外开,走一段时间,他们就发信号,问上哪儿?我们回答说出去避风,那天晚上风很大,他们就没追问。

  黄安舰起义亲历者 张大同:走的方向就是大公岛和竹岔岛之间,因为不能直接往这转向,直接转向他们就发现了,往大公岛方向走,隐蔽了,让敌人搞不清楚了。到了大公岛的时候,就告诉了全舰灯火管制。

  漆黑的海面上,黄安舰全舰熄灯,以每小时17海里的速度,开启了惊心动魄的“死亡航行”。七个多小时后,2月13日凌晨4点半,黄安舰驶抵连云港外海。

  黄安舰起义领导者后代 鞠松烨:我现在所在的地方,就是当年黄安舰起义后到达的地方。在我小时候,听我二爷爷鞠庆珍说,就在1949年2月13日清晨,黄安舰抵达解放区连云港外的东西连岛时,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,因为恰逢我方部队换岗,不熟悉对接暗号,所以在军舰加速进港的时候,突然响起了枪炮声,其中还有八发炮弹就打在了军舰附近。

  黄安舰起义亲历者 张大同:当时危险在什么地方呢?船上带着很多的弹药在后甲板上,万一中一发炮弹不可设想,全船覆没了,带着很多,因为别的没带着,一个是柴油,一个是弹药。打了九发炮弹,机枪不停地响,各种信号交待不清,陆军也不懂,船上也没办法,领导人说干脆拉白旗投降,这个都懂了。可是信号旗没有白旗,最后怎么办呢?就是商量着拿着白的被单拉到桅顶上去,被单也大,比一般的信号旗也大。陆军一看也明白了。

  黄安舰起义四天后的2月16日,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周恩来亲自拟写了祝贺电报,高度评价这次起义的重大意义:“这是实行毛主席所规定之1949年争取组成一支可用的海军的首先响应者”,“请转知该舰全体人员予以嘉奖”。首举义旗的黄安舰,就像破晓的一道曙光,给许多还处在迷茫中的国民党海军指明了方向。

  原八一电影制片厂宣传科科长历史纪实《中国秘密战》作者 郝在今:这个黄安舰一起义不要紧,就带动了接连带动了好几所军崛起义。黄安舰一起义。没出五天就有一个扫雷艇起义,扫雷艇起义是开到了烟台港,在没几天有一个歼二舰,又一个军舰起义了,就黄安舰一起义没多久就带动了一批海军起义。最大的起义就是重庆号起义,所以应该说青岛对国民党海军起义也是有重要贡献的,开创性贡献。

  这是55位起义官兵抵达连云港后留下的珍贵合影,为了躲避国民党飞机的侦察和轰炸,舰艇上插满了用来伪装的松枝。照片中的这个小不点就是机缘巧合下登上黄安舰的张大同,很快他有了一个新身份——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批海军中年龄最小的战士。

  1949年4月23日

  华东军区海军在渡江战役的炮声中宣告成立

  黄安舰与在渡江战役中起义的海防第二舰队各舰等

  成为人民海军第一批战舰

  人民海军由此诞生

  1949年6月2日

  青岛解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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